不見桂花樹但聞桂花香

又是一年桂花香。打開窗戶，撲鼻的桂花香迎面襲來，沁人心脾，令人神清氣爽。

想著到桂花樹前，好好呼吸一下淡淡的清香，找了一圈，也沒有發現桂花樹，想必是前面別墅區里人家種在自家園子里了，前去打擾肯定是不方便的。

不見桂花樹，但聞桂花香。眼前的桂花樹沒有找到，外公家的桂花樹卻浮現在腦海中。

還是懵懂少年時，經常在桂花飄香之際，跟隨母親去外公家住幾天。這個時節再過十幾天就要收割水稻了，趁著空閑日子，母親去外公家走走，看看家中哪些農活需要幫忙干的，哪些家務事需要打理的，這幾天正好為我與兩個表弟快樂瘋玩提供了機會。

外公家深居大山之中，一排瓦房，背靠大山，門前一口池塘。蜿蜒的小路，將小山村與鄉村公路相連，通向外面的世界。

“人閑桂花落，夜靜春山空。月出驚山鳥，時鳴春澗中。”每天天微亮，我們就被鳥叫聲驚醒。兩個表弟帶著睡眼朦朧的我，趕上幾頭牛上山，外公、舅母、母親和兩個表哥早已下地干活去了。白天，一家人都忙忙碌碌的，只有晚飯過后，一家人才算清閑下來，圍坐在桂花樹下，喝茶，吃瓜子，拉家常。在山上放牛、跑了大半天的我，已經累的困了，大人們說著話，我的兩個眼皮直打架，在桂花散發出的陣陣清香中，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
外婆去世早，外公年歲大。舅舅當年是村干部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與人發生糾紛后跳進水庫自盡。正是上有老，下有小的時候，舅舅的離世，對這個家庭來說仿佛天塌下來了一樣。兩個表哥比我大幾歲，但也就十二、三歲的樣子，早早輟學回家務農，幫助大人干活。舅母個頭不高，卻是個異常堅韌的母親，含辛茹苦把六個孩子帶大，可惜最小的那個表弟不知道是性格上出問題了，還是心理方面出問題了，在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因為瑣事喝農藥去世了。

最近幾年，偶爾回老家，都要去看望舅母，雖然年過七旬了，卻依然精神矍鑠。舅母家已經搬出大山，到鄉鎮集市上住了，新農村建設集中開發的房子，比原來的居住條件大為改善，生活也便利了許多。只是沒有了桂花樹，也聞不到桂花香了。